第11章清舞飛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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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 清舞飛揚
鳳凰樓的後門，這是第二次過來。第一次是逃跑的時候在這裏被清揚抓回來，第二次還是碰上了他，可哪知道是在這樣的情況下——“你，到底是誰？”
我呆住了，問我是誰，他看出什麽了：“說什麽呢，我是如影啊，你怎麽這麽問啊？”
“花魁嗎？”清揚走到了我跟前，“你真的是如影花魁嗎？”
汗，出汗，我開始冒冷汗。蕪菁啊，這個時候你不在我身邊啊！我該怎麽掩飾，可是又不知道自己是哪裏露出破綻讓他發覺了什麽。
“不說話嗎？你到底是什麽人？”
“……你有沒有搞錯啊，我是如影花魁啊，你想說我是假的嗎？”
“你的確和花魁長得一樣，但是你絕對不是花魁！”
“你就這麽肯定？因為昨晚的事嗎？”
“我肯定，是因為剛才的事。”
“剛才？”我做錯什麽了，怎麽連自己都不知道！
“清陵，其實根本就沒有這麽一個人。那是我編出來的。”
“什麽，”我瞪大眼睛，隨即跳了起來，“你騙我，居然敢騙我！太陰險了吧！”
“那麽你承認了？你不是花魁，你在鳳凰樓幹什麽？”
“我……”我後退幾步，靠在門框上。怎麽辦？現在清揚知道了，也就是說荒木太太肯定會知道，於是大家都知道了，於是蕪菁受懲罰，於是他們會去找如影和谷江的麻煩，於是我會怎麽樣？啊——太可怕了！會被賣掉，賣去下等妓院，或是被老巫婆逼著代替花魁，那樣的生活不是生不如死嗎？
就在這時，不知道是及時呢還是太晚，蕪菁回來了：“啊，如影姐姐，剛在房間沒有看到你，怎麽跑這來了？清揚哥哥也在呢。”
“蕪菁……”我很抱歉地看了她一眼，早知道就聽她的話躲在房間裏了。
“怎麽了？”蕪菁看看我，看看清揚，“出什麽事了？”
“他，都知道了……”
於是乎，蕪菁的眼睛成了銅鈴兩顆：“清揚……哥哥……”
一個月，小女子實在太高估自己了，才一個月的時間就堅持不住了，還是被人看穿的，還是被他騙出了真相，還是我已經作好防備的第三號敵人！啊——受打擊了——但是現在還有更受打擊的事情，既然已經暴露了，他們會怎麽處置我？
但我是不是就任人宰割呢？殺了清揚滅口？這種事情我怎麽做得出來啊？逃跑？都被清揚逮住了，還怎麽跑得掉啊？此時此刻，我、蕪菁、清揚三人坐在房間裏，大眼瞪中眼，中眼瞪小眼。空氣都凝固住了，我都不敢呼吸，心裏嘀咕著清揚為什麽把我們拉回房間，反正現在荒木就在鳳凰樓裏，早說晚說都是說啊。
蕪菁把事情的經過都說了一遍，也費了一番功夫讓清揚明白我是來自未來的如影的後世。接著又是長時間的沈默。
終於，清揚嘆了口氣，打破了沈寂：“蕪菁，你們也太冒險了吧？”
“可是，為了如影姐姐，只能這麽做了。清揚哥哥你也知道的，一個月前那會兒，老板娘是氣得真會派人去殺了谷江先生的。”
“如影，真的和谷江先生走了啊……”
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，居然從那個那麽善於隱藏情緒的清揚眼中看到一絲落寞。
清揚繼續說：“怪不得，我就奇怪她怎麽和如影那麽像，原來是後世啊。”
“清揚哥哥是什麽時候懷疑的呢？”
“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。”清揚笑著說。
“啊？”我和蕪菁幾乎同時大叫，那麽早？那麽早！
“如影怎麽會走著走著就摔了一跤呢？”
“啊，對不起啊，”我憋著氣說，“我就是沒教養沒規矩啊！”
“然後是那次逃跑，居然連大門都找不到，還不認識鳳凰樓的後門，這能不讓人懷疑嗎？”
“你說我就信啊！那個時候你就懷疑的話，怎麽不質問我啊？”
“因為我不認為有人會和如影那麽相像……直到剛才，我編了清陵的名字……”
“說起這個我就氣，”我跳了起來，“男子漢大丈夫，居然用這種不入流的方法誘我進圈套，太不要臉了吧！”
“所以啊，”清揚微笑，“這樣的人，怎麽能頂替如影花魁的位置呢？要不是那張臉，我都不相信你會是花魁的後世。”
“啊，是嗎？”我的眼角在抽搐，“那真是不好意思啊，我沒有如影的溫柔啊，我就是這麽野蠻外加不講理！你就不要在這裏廢話了，快點去告訴荒木老太婆吧！反正你就是看我不順眼啊，那我早點消失好啦！”
“如影姐姐……”蕪菁正要過來制止我的暴走。
“是誰說，”清揚依舊微笑，“我要去告訴老板娘的？”
“誒？”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，只能定定地看著清揚，“你說什麽？”
“反正你一年之後就能回去啊，那就在這裏待一年吧。”
“你是說，你不會去告密？”他有企圖，那一定有另外的企圖！
“這也是為了幫如影，不是嗎？”
我轉向蕪菁，她正笑著說道：“如影姐姐，我就說嘛，清揚哥哥是個好人啊。”
好人？誰知道他安什麽心啊，看他那張可以藏下任何東西的臉，你能相信他會為了幫助如影來幫我？話說回來，他對如影還真的不錯嘛。可是這家夥居然編個名字來耍我，太可惡了！
“清揚！清揚！……”
樓下有人叫，聽聲音應該是荒木。
“我要下去了，”清揚站了起來，“蕪菁，以後小心一點，有什麽困難了就來找我。”見蕪菁點頭，他走出了門，關門前不忘向我甩下一句刻薄的話：“沒事別出去亂走，當心被拆穿身份。”
等我反應過來，清揚已經關上門下樓去了。好小子，跑那麽快，我連反擊他的機會都沒有！
“太好了，清揚哥哥能幫忙就好了！”
“啊？”我看向在那裏安心無比的蕪菁，“聽你的口氣，好像很希望他知情似的。”
“其實呢，本來在知道你要等到一年後才能回去後，如影花魁和谷江先生想過把事情都告訴清揚哥哥，請他幫忙。後來還是決定見機行事。你來了之後，我看也沒什麽大問題，就決定保密了。可是昨晚，我是真的急了，就想著實在不行，就讓清揚哥哥幫忙。”
“蕪菁！”我沖到她面前，害她倒退了幾步，“你，你們已經被他收買了，怎麽能這麽信任這個家夥呢！那會害死我的！”
“在鳳凰樓，任何人知道了這件事都會滿城風雨，就清揚哥哥不會。”
不行了，沒救了，蕪菁已經完全成了清揚的信徒了。我低垂著頭倒向梳妝臺。
“怎麽了，如影姐姐。”
“你們就那麽信任他？不怕上當受騙？”
蕪菁神秘地盯著我看，半天終於笑了出來：“那你怎麽就那麽不信任他呢？”
“我……”蕪菁這麽一問，我發現自己也說不上原因，可是，第一印象壞了就是壞了！
“如影姐姐這麽想是因為你不了解清揚哥哥。別人我不敢說，只要是如影花魁的事，清揚哥哥是一定會盡力的。”
“他們認識很久了嗎？”
“清揚哥哥是鳳凰樓一個游女的孩子。游女懷孕是件很慘的事，也不知道父親是誰，大多數打掉了也就算了。但是清揚哥哥的媽媽卻盡力生下了他。這些我都是後來聽如影姐姐說的。”
“他母親呢？那個游女？”
“聽說早已經死了，具體我也不知道，也不敢問。反正清揚哥哥從小就生活在鳳凰樓裏，所以如影姐姐六歲那年來的時候，清揚哥哥是十歲，已經是個小雜役了。我不是說過如影姐姐剛來的時候總是逃跑嗎？所以那個時候她老是受罰，據說被捆在樹幹上一餓就是好幾天，也就清揚哥哥敢偷偷地給她送東西吃。因為年齡相近。就很快成為朋友了，在後來，清揚哥哥一直照顧如影姐姐，附帶著連我都受照顧了。”
“真的假的啊，他會那麽無私奉獻？”
“我想著，也許是因為清揚哥哥早就發現你不是真的花魁，所以言行上有讓你誤會的地方了吧？”
清揚到底是施了什麽魔法，難不成他和谷江一樣會法術，不然怎麽能讓蕪菁這麽死心塌地的信任他？其實蕪菁說得對，也許是因為他已經知道我不是如影才這樣的。那我又不是故意的，再說你以為我願意啊，小女子在快樂幸福的新世紀生活地好好的，是你們沒經過我同意把我召喚來了啊！
“如影姐姐，你放心好了，有清揚哥哥幫忙的話，我也可以松一口氣了。”
我看著蕪菁開心的笑臉，是啊，還真是難為這個小姑娘了。我什麽都不懂，還沖動粗心外加會惹麻煩，總讓她擔心這擔心那的也真是過意不去。她現在應該是如釋重負的感覺了吧，可是我，只覺得前途無亮啊……
蕪菁倒真是放心了，轉眼就跑得不見人影了。當然她有說要出去一下，可是就這麽把我扔在鳳凰樓裏，還真放心啊？更何況現在又多了一只知道我底細的大灰狼，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拿這個威脅我呢。
在房間裏待得胡思亂想，就出去跑一圈，也暖暖身子——啊，現在是四五月份，好像不必要吧。管他的，現在已經在大廳裏了，還能怎麽樣？
繞過幾個向我打招呼的雜役，我百分之百確定清揚沒有把我的事說出去。可是，為什麽我不由自主的往後院走呢？聽到撞擊的聲音，我往水井那邊看去，有人在打水啊。這不關我的事，對我來說，避免在蕪菁不在的時候和陌生人說話。可是，正當我轉身準備回去的時候——
“喲，花魁啊。”
我一驚，回頭，驚訝，悲哀……知道什麽叫“冤家路窄”嗎？我是活生生的經典例子！
“怎麽？還敢一個人出來嗎？不怕被人發現？”清揚說這話時的表情，在我看來就像是挑釁！我一看周圍沒有人，於是強烈地爆發出了維護尊嚴與反抗惡勢力的本能：“既然都知道我不是花魁了，還那麽稱呼我幹什麽？”
“哦，那麽……”清揚眉毛一擡，“佳怡？”
我不否認，這一瞬間我的心一顫。也許是到這裏一個多月，都沒人叫過我的真實名字，現在有些莫名其妙的激動把！可是話說回來：“你怎麽知道……”
“蕪菁告訴我的。”清揚繼續打水，“我不是叫你沒事別出來亂走嗎？”
“要你管啊！”奇怪了，這是我的事誒，你不爽大可以去告訴荒木醜女人啊，當然這話我是不能說啦，“我怎麽樣跟你都沒關系吧？”
“你是那個什麽佳怡的話當然跟我沒關系，”清揚突然很認真地看著我，隨即又奇怪地看著靠墻的一棵不知道什麽樹，“可你是如影的替身的話……”
“餵，我說你啊，是不是對如影……”
“清揚！清揚！”有人突然沖了過來，打斷了我的話，原來是清明，還氣喘籲籲地說著，“終於找到你了！”
“什麽事？”清揚放下了木筒，連我都感覺到不安的氣氛。
“落櫻，被抓回來了！在柴房裏！”
落櫻？不就是我遇到過的那個慌張的女孩？被抓回來的話，難道她……逃跑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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鳳凰樓的後門，這是第二次過來。第一次是逃跑的時候在這裏被清揚抓回來，第二次還是碰上了他，可哪知道是在這樣的情況下——“你，到底是誰？”
我呆住了，問我是誰，他看出什麽了：“說什麽呢，我是如影啊，你怎麽這麽問啊？”
“花魁嗎？”清揚走到了我跟前，“你真的是如影花魁嗎？”
汗，出汗，我開始冒冷汗。蕪菁啊，這個時候你不在我身邊啊！我該怎麽掩飾，可是又不知道自己是哪裏露出破綻讓他發覺了什麽。
“不說話嗎？你到底是什麽人？”
“……你有沒有搞錯啊，我是如影花魁啊，你想說我是假的嗎？”
“你的確和花魁長得一樣，但是你絕對不是花魁！”
“你就這麽肯定？因為昨晚的事嗎？”
“我肯定，是因為剛才的事。”
“剛才？”我做錯什麽了，怎麽連自己都不知道！
“清陵，其實根本就沒有這麽一個人。那是我編出來的。”
“什麽，”我瞪大眼睛，隨即跳了起來，“你騙我，居然敢騙我！太陰險了吧！”
“那麽你承認了？你不是花魁，你在鳳凰樓幹什麽？”
“我……”我後退幾步，靠在門框上。怎麽辦？現在清揚知道了，也就是說荒木太太肯定會知道，於是大家都知道了，於是蕪菁受懲罰，於是他們會去找如影和谷江的麻煩，於是我會怎麽樣？啊——太可怕了！會被賣掉，賣去下等妓院，或是被老巫婆逼著代替花魁，那樣的生活不是生不如死嗎？
就在這時，不知道是及時呢還是太晚，蕪菁回來了：“啊，如影姐姐，剛在房間沒有看到你，怎麽跑這來了？清揚哥哥也在呢。”
“蕪菁……”我很抱歉地看了她一眼，早知道就聽她的話躲在房間裏了。
“怎麽了？”蕪菁看看我，看看清揚，“出什麽事了？”
“他，都知道了……”
於是乎，蕪菁的眼睛成了銅鈴兩顆：“清揚……哥哥……”
一個月，小女子實在太高估自己了，才一個月的時間就堅持不住了，還是被人看穿的，還是被他騙出了真相，還是我已經作好防備的第三號敵人！啊——受打擊了——但是現在還有更受打擊的事情，既然已經暴露了，他們會怎麽處置我？
但我是不是就任人宰割呢？殺了清揚滅口？這種事情我怎麽做得出來啊？逃跑？都被清揚逮住了，還怎麽跑得掉啊？此時此刻，我、蕪菁、清揚三人坐在房間裏，大眼瞪中眼，中眼瞪小眼。空氣都凝固住了，我都不敢呼吸，心裏嘀咕著清揚為什麽把我們拉回房間，反正現在荒木就在鳳凰樓裏，早說晚說都是說啊。
蕪菁把事情的經過都說了一遍，也費了一番功夫讓清揚明白我是來自未來的如影的後世。接著又是長時間的沈默。
終於，清揚嘆了口氣，打破了沈寂：“蕪菁，你們也太冒險了吧？”
“可是，為了如影姐姐，只能這麽做了。清揚哥哥你也知道的，一個月前那會兒，老板娘是氣得真會派人去殺了谷江先生的。”
“如影，真的和谷江先生走了啊……”
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，居然從那個那麽善於隱藏情緒的清揚眼中看到一絲落寞。
清揚繼續說：“怪不得，我就奇怪她怎麽和如影那麽像，原來是後世啊。”
“清揚哥哥是什麽時候懷疑的呢？”
“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。”清揚笑著說。
“啊？”我和蕪菁幾乎同時大叫，那麽早？那麽早！
“如影怎麽會走著走著就摔了一跤呢？”
“啊，對不起啊，”我憋著氣說，“我就是沒教養沒規矩啊！”
“然後是那次逃跑，居然連大門都找不到，還不認識鳳凰樓的後門，這能不讓人懷疑嗎？”
“你說我就信啊！那個時候你就懷疑的話，怎麽不質問我啊？”
“因為我不認為有人會和如影那麽相像……直到剛才，我編了清陵的名字……”
“說起這個我就氣，”我跳了起來，“男子漢大丈夫，居然用這種不入流的方法誘我進圈套，太不要臉了吧！”
“所以啊，”清揚微笑，“這樣的人，怎麽能頂替如影花魁的位置呢？要不是那張臉，我都不相信你會是花魁的後世。”
“啊，是嗎？”我的眼角在抽搐，“那真是不好意思啊，我沒有如影的溫柔啊，我就是這麽野蠻外加不講理！你就不要在這裏廢話了，快點去告訴荒木老太婆吧！反正你就是看我不順眼啊，那我早點消失好啦！”
“如影姐姐……”蕪菁正要過來制止我的暴走。
“是誰說，”清揚依舊微笑，“我要去告訴老板娘的？”
“誒？”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，只能定定地看著清揚，“你說什麽？”
“反正你一年之後就能回去啊，那就在這裏待一年吧。”
“你是說，你不會去告密？”他有企圖，那一定有另外的企圖！
“這也是為了幫如影，不是嗎？”
我轉向蕪菁，她正笑著說道：“如影姐姐，我就說嘛，清揚哥哥是個好人啊。”
好人？誰知道他安什麽心啊，看他那張可以藏下任何東西的臉，你能相信他會為了幫助如影來幫我？話說回來，他對如影還真的不錯嘛。可是這家夥居然編個名字來耍我，太可惡了！
“清揚！清揚！……”
樓下有人叫，聽聲音應該是荒木。
“我要下去了，”清揚站了起來，“蕪菁，以後小心一點，有什麽困難了就來找我。”見蕪菁點頭，他走出了門，關門前不忘向我甩下一句刻薄的話：“沒事別出去亂走，當心被拆穿身份。”
等我反應過來，清揚已經關上門下樓去了。好小子，跑那麽快，我連反擊他的機會都沒有！
“太好了，清揚哥哥能幫忙就好了！”
“啊？”我看向在那裏安心無比的蕪菁，“聽你的口氣，好像很希望他知情似的。”
“其實呢，本來在知道你要等到一年後才能回去後，如影花魁和谷江先生想過把事情都告訴清揚哥哥，請他幫忙。後來還是決定見機行事。你來了之後，我看也沒什麽大問題，就決定保密了。可是昨晚，我是真的急了，就想著實在不行，就讓清揚哥哥幫忙。”
“蕪菁！”我沖到她面前，害她倒退了幾步，“你，你們已經被他收買了，怎麽能這麽信任這個家夥呢！那會害死我的！”
“在鳳凰樓，任何人知道了這件事都會滿城風雨，就清揚哥哥不會。”
不行了，沒救了，蕪菁已經完全成了清揚的信徒了。我低垂著頭倒向梳妝臺。
“怎麽了，如影姐姐。”
“你們就那麽信任他？不怕上當受騙？”
蕪菁神秘地盯著我看，半天終於笑了出來：“那你怎麽就那麽不信任他呢？”
“我……”蕪菁這麽一問，我發現自己也說不上原因，可是，第一印象壞了就是壞了！
“如影姐姐這麽想是因為你不了解清揚哥哥。別人我不敢說，只要是如影花魁的事，清揚哥哥是一定會盡力的。”
“他們認識很久了嗎？”
“清揚哥哥是鳳凰樓一個游女的孩子。游女懷孕是件很慘的事，也不知道父親是誰，大多數打掉了也就算了。但是清揚哥哥的媽媽卻盡力生下了他。這些我都是後來聽如影姐姐說的。”
“他母親呢？那個游女？”
“聽說早已經死了，具體我也不知道，也不敢問。反正清揚哥哥從小就生活在鳳凰樓裏，所以如影姐姐六歲那年來的時候，清揚哥哥是十歲，已經是個小雜役了。我不是說過如影姐姐剛來的時候總是逃跑嗎？所以那個時候她老是受罰，據說被捆在樹幹上一餓就是好幾天，也就清揚哥哥敢偷偷地給她送東西吃。因為年齡相近。就很快成為朋友了，在後來，清揚哥哥一直照顧如影姐姐，附帶著連我都受照顧了。”
“真的假的啊，他會那麽無私奉獻？”
“我想著，也許是因為清揚哥哥早就發現你不是真的花魁，所以言行上有讓你誤會的地方了吧？”
清揚到底是施了什麽魔法，難不成他和谷江一樣會法術，不然怎麽能讓蕪菁這麽死心塌地的信任他？其實蕪菁說得對，也許是因為他已經知道我不是如影才這樣的。那我又不是故意的，再說你以為我願意啊，小女子在快樂幸福的新世紀生活地好好的，是你們沒經過我同意把我召喚來了啊！
“如影姐姐，你放心好了，有清揚哥哥幫忙的話，我也可以松一口氣了。”
我看著蕪菁開心的笑臉，是啊，還真是難為這個小姑娘了。我什麽都不懂，還沖動粗心外加會惹麻煩，總讓她擔心這擔心那的也真是過意不去。她現在應該是如釋重負的感覺了吧，可是我，只覺得前途無亮啊……
蕪菁倒真是放心了，轉眼就跑得不見人影了。當然她有說要出去一下，可是就這麽把我扔在鳳凰樓裏，還真放心啊？更何況現在又多了一只知道我底細的大灰狼，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拿這個威脅我呢。
在房間裏待得胡思亂想，就出去跑一圈，也暖暖身子——啊，現在是四五月份，好像不必要吧。管他的，現在已經在大廳裏了，還能怎麽樣？
繞過幾個向我打招呼的雜役，我百分之百確定清揚沒有把我的事說出去。可是，為什麽我不由自主的往後院走呢？聽到撞擊的聲音，我往水井那邊看去，有人在打水啊。這不關我的事，對我來說，避免在蕪菁不在的時候和陌生人說話。可是，正當我轉身準備回去的時候——
“喲，花魁啊。”
我一驚，回頭，驚訝，悲哀……知道什麽叫“冤家路窄”嗎？我是活生生的經典例子！
“怎麽？還敢一個人出來嗎？不怕被人發現？”清揚說這話時的表情，在我看來就像是挑釁！我一看周圍沒有人，於是強烈地爆發出了維護尊嚴與反抗惡勢力的本能：“既然都知道我不是花魁了，還那麽稱呼我幹什麽？”
“哦，那麽……”清揚眉毛一擡，“佳怡？”
我不否認，這一瞬間我的心一顫。也許是到這裏一個多月，都沒人叫過我的真實名字，現在有些莫名其妙的激動把！可是話說回來：“你怎麽知道……”
“蕪菁告訴我的。”清揚繼續打水，“我不是叫你沒事別出來亂走嗎？”
“要你管啊！”奇怪了，這是我的事誒，你不爽大可以去告訴荒木醜女人啊，當然這話我是不能說啦，“我怎麽樣跟你都沒關系吧？”
“你是那個什麽佳怡的話當然跟我沒關系，”清揚突然很認真地看著我，隨即又奇怪地看著靠墻的一棵不知道什麽樹，“可你是如影的替身的話……”
“餵，我說你啊，是不是對如影……”
“清揚！清揚！”有人突然沖了過來，打斷了我的話，原來是清明，還氣喘籲籲地說著，“終於找到你了！”
“什麽事？”清揚放下了木筒，連我都感覺到不安的氣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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